铼佱楼记_第5章北地扫讨(修订版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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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章北地扫讨(修订版) (第1/4页)

    清晨的微光,渐渐照亮绿意盎然的盆地。鬼魅般似乎万年不散之雾气中、水流声唏啦唏啦,两个半大不小的身影,出现在河岸边欸林荫间。

    却看领头那少年约莫12、13岁,外型细瘦,深棕sE的肌r0U纹理却是一条一条、清晰可辨。他穿件麻纺长袖白上衣,左肩上绕过两侧腋下、跨着绣有黑sE饰条的暗红花纹厚披肩好御寒,下半身仅简单裹了深灰小KK——其实就只是片布而已——差不多什麽都没遮到,赤条条的大腿与赤条条的脚掌间则包着山猪皮护腿。

    少年左手提副短竹弓、右手不时m0m0背後同样是竹制的鱼叉和箭筒,越走越觉得事情很不对劲。他停下来往河岸移动几步,朝着上游看看、再对着下游看看,搔搔头顶略嫌尺寸过於迷你的小圆藤帽,厚嘴唇砸了两下、深邃的稚nEnG脸孔上满是迷惑。

    「那些?那些好像说自己是里未人的,他们都跑去哪边啦?」第二个少年也一团雾水。他全身装扮与领头少年完全一样,只是身高跟T型整整大了一号——手持之鱼叉亦然——作为强壮者,代价是多背个大大的麻网行囊,里头装有尺寸各异的山猪牙、云豹皮、黑熊皮、以及填充於竹筒内的硫磺块,全都用布料好好包着,每样都能换到不少好东西;由於那豹皮乃辗转从南边的其他部落换来、熊皮更是全社仅有2张,要是空手原装而归,那就太可惜哩。

    巴度摇摇头,表示天晓得。且说他们俩从山上一路沿溪边下来、没有遇到任何人,如果曾经上过某时空里一种称为「国民小学」的机构,就会知道脚下是新店溪即将与大汉溪汇合处之东岸,一个在不长不短後的未来、会叫做「艋舺」的地方;此处应当零星散落着一些自称里未人、雷里人、沙蔴厨人②的聚落,即使沿着他们已经走过的轨迹、也该有大大小小的村子才对;村子里面住着披头散发,除非寒冬、否则很少完整穿好衣服的男子,以及趾高气昂、常常烂醉如泥的nV人们,远远就可以听到他们高声欢唱,或者在众人围观下相约决斗的低吼。

    这个清晨,他们却好像全部蒸发了。明明建筑物通通都在,h牛与野J依旧满地走来走去、到处拉屎,茅草覆顶的竹屋里,新鲜水产跟鲜nEnGnEnG的果子应有尽有、Si去祖先之乾屍当然也不缺——反正,就是没有活人。

    「我们不能乱拿东西、也不能就这样回去,就继续往下游走吧!!」

    巴度想了会,决定今天非得遇到活人不可。无论是平地人,或者言必称「哩厚、哩厚」③的白sE人,还是挥舞着JiNg光闪闪之上好弯刀、不互砍时差不多总弯着腰的矮白人,乃至於很久很久才出现一次、白到不行的「超白人」——其中几个的头,现在还在社里的首级架上思考人生哲理——反正哪种都好,一定要遇到至少一个、然後把拿万背上的好物换出去,否则连这麽点小事都办不好,他俩回到社里又得挨白眼罗。

    虽然社里不太喜欢公开戏弄别人之行为,但所有年纪b他们大的?对这两个小朋友都谈不上多友善。

    当然、针对的主要是他而已,老老实实的拿万更惹人同情。想想这种日子可不太好过,加上自己其实也颇排斥太早回社里、能拖一刻是一刻,最好每次出门都来个十天半月,哼哼?最开心。

    「欸!拿万,你有没有、你有没有想过?假设我们一直往下游走,那种海有多大?海的另外一边又是甚麽样子?」巴度重新钻进林子、朝东北走去,打算到记忆中离他最近的下一个平地人聚落,他们越走越无聊、当然只能聊天。

    巴度从小就知道拿万不聪明,呃?应该说是有点傻。虽然他们社里面并没有啥麽衡量标准来区别智商或思维能力之高下,但巴度觉得这种标准是应该要存在的、只是他不知道该用哪种词汇去定义这种cH0U象的东西;听老人聊天,社里面每隔几年总会出现像他这样的臭小鬼,永远在问问题、但是对所有答案都永远不满意,每当老人们要带领年轻勇士去出草时、像他这般大的少年们早就争先恐後抢着报名,只有他默默在旁观看,甚至还怂恿自己唯一的傻朋友不要去。

    他的理由呢,是头被砍的感觉应该很不好——更会让家人难过。既然我们自己不想被砍,那为甚麽又要砍别人呢?难道猎山猪、猎野鹿,仍不够证明自己的勇武吗?

    别的少年都会满山遍野到处乱冲,跟着老人进进出出、不用多久就浑身肌r0U,巴度的T能虽然也不差、S箭更是一流,但显然他的脑袋耗去太多「电力」,长得身T小而头好壮壮、怪模怪样的;爸爸不喜欢他、兄弟姊妹不喜欢他、社里面没有谁喜欢这个麻烦人物,他还曾经因为公然宣称纹面好痛、以後我不想纹,结果被狠揍一顿、差点残废,只有mama还是愿意天天抱着自己说话。

    要不是因为mama,巴度怀疑自己老早就在那些功败垂成的出草行动结束後,被大发酒疯、怒气冲冲的老人们砍掉项上这颗大头,cHa在竹枪上,牛饮自己的血、用来安慰祖灵的怒意。啧,他觉得这一套实在太蠢啦!祖灵如果真的会生气、也应该发泄在别社的人身上,拿自己人开刀就能得到安慰?太扯了吧。

    但巴度对此无能为力。有关出草、以及与之有所瓜葛的一切事物,每年都在重复发生。对的、他害怕这样的生活,他害怕自己注定要去砍别人、或者被别人砍,然後窝在首级架子上思考人生哲理,只是?等到那种时候还能思考吗?但是如果不过这样的生活,他又能过怎麽样的生活咧?老人口中那些每隔几年总会出现一个的「同伴」,他们最後又都是些什麽下场呢?他们都对「嘎嘎」④屈服、投降、无条件接受了吗?「嘎嘎」是不能够改变的吗?

    如果有越来越多和他一样的人出现,他们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吗?那麽,「嘎嘎」能不能被推翻呢!

    「我、我、我不知道这些东西?我不知道耶,你要自己去看看吗?」果然、问了也是白问,早知道就别问了。

    两人走到个聚落边缘。他们曾经来过两次、是他们这辈子所到过最北的地方,即使社里老人也没几位到过这边;只见村畔一条小溪静静流过,3坨b自己腿还长的大乌gUi正在岸边摧残芦苇、白鹭鸶一只只停在树梢与茅草屋顶,显然这个大约40来户的中等聚落一样没人,巴度很确定如果那些平地人还不赶快回来,下次他再度光临时、这儿就要被森林给「吃掉」了。

    而拿万畏畏缩缩,开始无b笃定地认为保证系「乌都虎」⑤给平地人降下灾祸;平地人绝对做了虾咪大不敬的鸟事情,才会这样一个村接一个村消失、清洁溜溜。

    「不要?我不想进去!我身T一定会脏掉啦!」

    巴度不想理他,他相信万事都有原因、而原因就要去「事发现场」找,各式各样的蛛丝马迹总能推敲出结果来,他们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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