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04 (第1/1页)

    上回与方亚诚的谈话因事中断，楚翔再次提出拜访要求。

    方亚诚说忙，但若到他办公室去，那便甚麽时间都行。

    楚翔和吴绍华一块儿去，吴绍华一见方亚诚便觉面熟，正题结束後忍不住问方亚诚白天时是否去过某家医院，还被某人撞到。

    方亚诚先是一楞，细看吴绍华後想了起来，「我跟警察还真有缘份，到哪儿都碰得上。」

    「方先生看来身T健壮，想必是替家人拿药吧。」吴绍华猜那眼科药袋是他替meimei拿的，刻意这麽说是想让他自动提及方亚艾。

    他却只以点头表示，吴绍华再接再厉，「家里有人眼睛不舒服？」

    讶异的不只方亚诚，楚翔瞪向吴绍华，以眼神表示「你真多事！」

    方亚诚又以点头表示。

    虽感吴绍华多事，既然擦到边上，楚翔就问：「小艾最近好吗？」

    方亚诚微笑着，「还不错……小艾有跟你说结婚的事吗？」

    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「小艾是不是有阵子没打电话给你？」

    楚翔点头。

    方亚诚将笑放大些，「我真该替小艾向你道歉，你也知道她没甚麽朋友，所以常缠着你说话，浪费你的时间，真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「小艾并没有浪费我的时间。」

    「那就好。」方亚诚清了清喉咙再道：「我有个同学的弟弟从国外回来，到我家时认识了小艾，他们挺聊得来，小艾常跟他讲电话，就算他又出国了，也常打电话给小艾讲上两、三个小时，两边长辈看他们投缘，决定定下亲事，过阵子我会带小艾过去住，让她先适应。」

    楚翔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初闻「结婚」二字，他已准备好承接失落感，但他真没料到，根本承受不起……

    楚翔的手机响起，如救火队，却带来另一桩坏消息。

    有人入侵他们的住处，惊吓了萧棠，楚翔与吴绍华立即赶回去。

    几名监识组员在大门及房门采指纹，林巧巧在客厅安抚哭泣的萧棠，见他们回来，一脸歉意地站起。

    吴绍华先开口，「到底是怎样？」

    「我去巷口便利商店买东西，回来就看到萧棠在哭，问她怎麽了，她说有个人进来过……」

    楚翔看了一眼萧棠，「那人进来做了甚麽？」

    「甚麽也没做。」林巧巧答。

    「甚麽也没做那哭甚麽？」吴绍华问。

    「吓到了吧。那人甚麽也没做、甚麽也没说，她看不见，但知道室内有另一个人存在，让她感到恐惧……」

    「不管她看不看得见，你怎麽可以让她一个人！我是怎麽交代的！你怎麽做事的！」楚翔打断林巧巧，并斥责。

    「对不起。」林巧巧低下头，「我想就在巷口，不会花多少时间……」

    「还有理由！住口！」

    楚翔这一怒骂让林巧巧掉下眼泪。

    「是我要她去买的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替她解释！」

    萧棠试着解围，让楚翔怒声相对。

    室内气氛变得冷僵，连吴绍华也不多嘴，默默做事。

    监识组工作完成後向楚翔报告──

    门锁无损毁，入侵知人可能有钥匙或是使用开锁工具开门入内。

    指纹还得b对，但有几个不符合楚翔及吴绍华的男鞋鞋印十分清楚。

    他们走後，客厅里四个人各据一方，仍沉默着。

    楚翔坐到沙发，面对萧棠，「萧小姐，你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「是不是陈先生？」楚翔直接些。

    他当然怀疑萧棠，初次讯问她关於陈先生之事，她虽一副坦率，有问必答，但解释太多，显得避重就轻。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

    「你说不知道，又确定说不是他，这不是很矛盾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不是他，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。」萧棠坚持。

    「我给你机会老实说，监识组会去调附近的监视录影，要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要是真的是他，我也没办法证实！我没看过他的样子！我是个瞎子！」萧棠突然激动起来。

    「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「你根本不相信我！」萧棠哭了。

    楚翔拿张面纸放她手边，她触到後立即推开，「你不相信我对他一无所知、你不相信我对绑架事件的说法、你不相信我是无辜的受害者！」

    「不是这样的，」楚翔坐近她，「你先冷静……」

    「冷静有甚麽用！我甚麽都不曾看到！」

    那一双相似方亚艾的眼眸淌着泪，带着类似的执拗，他无法坐视不管。

    他替她拭去泪，被安抚了的是彼此的心伤。

    她靠向他，枕在他的肩头上还不够，环起他的颈子。

    他没有推拒，轻轻抚着她的背，而彼此都感觉得到仅为对方暂时的慰藉，即便被拿作借题发挥的对象，此刻并不须去介意……

    眼里容不下他们的亲密，一旁的林巧巧别过脸，视线却装进吴绍华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摇了两下头，接着拍拍自己的肩膀，意指他的肩膀可以借她用用。

    她走了过去，推开他，进房间里。